瓦恩。这个名字更像是一个临时的代号,用来标记我从那个齿轮严丝合缝的学院体制中叛逃后的状态。当宏大叙事变成一种用来粉饰平庸的语言税,我感到了生理性的窒息。我选择离开那些恒温的研讨室,带着一种近乎受虐的清醒,沉入那些被主流视线过滤掉的、潮湿且局促的社会褶皱里。
我在这里的存在,不是为了提供某种可供消费的洞见,也不是为了在这个被算法精准切割的世界里寻找归属。相反,vaan.eu.org 是我的避难所,是我对这种强制性加速的无声抵抗。我并不指望被理解,在这个人人急于表态、急于站队的当下,沉默与延迟反而成了一种奢侈的特权。
我的日常由一些琐碎且无用的观察组成。我流连于旧书店的阴影,试图从那些发黄的纸张边缘捕捉前任读者的心理退行。我甚至热衷于收集各地方言中那些具备高度学术精确性的脏话——它们往往比任何社会学论文都能更直接地撕开阶级与权力的伪装。在深夜的便利店,我观察那些像游魂一样徘徊在速冻区和货架间的流动人口,他们每一个微小的迟疑,都是这个时代阵痛的缩影。
上周五凌晨两点,我在街角那家灯光惨白的便利店坐了两个小时。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,在冷柜前站了很久,最后只买了一根即将过期的饭团。他剥开塑料包装时,手指因寒冷而产生的轻微颤抖,以及那种在咀嚼中流露出的、对生存本身感到厌倦的眼神,就是我所有文字的起点。那种指尖触摸到廉价塑料膜的窸窣声,比任何宏大的经济指标都更令我震撼。
我习惯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精确去解剖这些瞬间。我的笔触不带有安慰性质,它更倾向于揭露。在这种剥离的过程中,我感受到一种自毁般的快感。我拒绝廉价的共鸣,也无意成为任何人的精神向导。我只是一个在废墟边缘徘徊的观察者,试图在一切被抹平之前,记录下那些真实存在的、带有毛刺的生命痕迹。这里没有任何关于未来的承诺。